老管家认得陈九州,急急一个躬身之后,将人领入内堂。
“你家老爷呢?”
“回陈相,昨夜老爷去总官坊抱了卷宗回来,便一直在看了。”
“真是个好官。”陈九州笑笑。
东楚先前的时候,内忧外患,若非是冯胡这样的官吏,即便他打再多的胜仗,楚都一样支棱不起来。
在旁的老管家闻言,神情也变得激动。
“莫要跟着了,本相识得路,自个去便行。”
带着左龙,陈九州抬了脚步,并不走向大堂,只转了方向,直直推开了正北的大屋。
冯胡打着呼噜,已经趴在案台上,整个儿微酣起来。约莫又听见了响动,揉着眼睛抬头,发现来人是陈九州,又嘿嘿一笑。
“冯胡拜见陈相。”
“老冯,你莫要客气。来,带了两个肉包给你。”
冯胡又是一笑,也顾不得洗漱,抓着大好的肉包,慢慢吃入嘴里。
“陈相定然是来问,九江郡水灾的事情。”
“聪明。先前在陛下那里听了一轮,但你也知我的性子,需再确认一番。冯胡,本相且问你,这次九江郡的水灾,有无问题。”
“并无太大问题。”冯胡将肉包咽下,“户部和九江郡守的急报,都无问题。赈灾的事情,也无问题。”
冯胡抬起头,继续缓缓开口,“但陈相有无想过,比九江郡堤坝更凶险的湖州,尚且没有决堤,为何偏偏就九江郡决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