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的一个夏口,我这位整整比王淦昌院士晚出生半个世纪的小老乡,终于在北京木樨地王淦昌的家里见到了我久仰的大老乡。
啊,老乡来了,坐,坐。90岁卨龄的王淦昌老先生一口纯正的常熟土话,令我心头犹存的几分敬畏之感荡然散去。初次见面,我就惊喜地发现了两件事:一是这位像泰山一般的丰碑人物没有半点架子,一是他的身子骨之硬朗程度令人难以想像。他刚拉着我的手坐在他身边说着我们都已久违了的家乡话,就有电话打来。坐在沙发里的他竟无半点拖沓之感,站起来直奔电话机,其说话的声咅也格外清朗洪亮。
那天我问的最多的还是我最感神秘的问题:他是怎么搞出原子弹的?
老先生笑了:你是老乡,给个例外。说着,他从黾屋抱出几本他的论文集和手稿:中国的原子弹真正是我们一手搞出来的,这可不是吹的!你看看,这是我当时为研制原子弹上天绘制的实验草图……王淦昌老先生随即说:这在今天仍是绝密的。好在你这当作家的可能什么都看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