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 辑 那样的话,就太好了……
小说家 (一边在抽屉里找着)论文不行吧?
编 辑 什么论文?
小说家 题目是《报业对文艺的毒害》。
编 辑 这种论文不行。
小说家 这个怎么样?从体裁看,算是小品……
编 辑 题目是《奇遇》,写的是什么?
小说家 你读一下吧?只要二十分钟就可以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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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至顺年间(3)的事。在长江边的古金陵之地,有一个名叫王生的青年。他不仅天生富于才干,还相貌英俊。据说人们都称他为奇俊王家郎,可想而知其风采。而且,虽然年届二十,但还未娶妻子。家里门第高贵,还拥有一大笔世袭的遗产。若想穷尽诗酒的风流,其身份是再合适不过的。
王生也确实与好友赵生一起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有时候两人结伴去听戏,有时候赌上一天,或是坐在秦淮河一带的餐桌旁,通宵达旦地饮酒。每当这种时候,沉静的王生便会对着青花瓷酒杯,倾听隐约传来的歌声,而开朗的赵生则一边以醋蘸螃蟹喝着满杯的金华酒,一边对妓品发表着高论。
不知为什么,自去年秋天以来,王生好像忘记了似的,突然不再开怀畅饮了。不,不仅不再开怀畅饮,甚至对吃喝嫖赌的嗜好也都一概敬而远之。赵生等诸多朋友们自然都对他的这种变化感到不可思议。有人说,或许王生已经厌倦了这些嗜好。也有人说,不,很可能他在什么地方有了可爱的女人。但最关键的王生本人,即便被人再三追问,他只是莞然一笑,完全不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