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叩头便拜,哭道:“兄长,我弟兄四人,义结金兰,相濡以沫,誓言同生共死。如今云长已去,弟痛彻心扉,无以可解,若再手足相残,岂能再活,不如将翼德先杀了吧!”
“三弟何出此言,难不成埋怨兄长怠慢于你?”刘备心头一酸,眼泪也下来了。
“翼德不敢!大哥,想当日二哥中了那陆逊的奸计,蒙受大难,不知受了多少苦头,以至于侄儿关平战死,二哥身首异处……”
说到这里,大家都暗中垂泪,张飞情绪十分激动,猛灌了几口酒,又说道:“刘封那厮无情无义,见死不救,我等又救援不得,鞭长莫及!唯有四弟倾尽彝陵薄弱兵力拼死营救二哥,虽未尝如愿,但我兄弟四人结拜,二哥陨落之时好歹还有宝玉在跟前,否则黄泉路上,二哥独自前行,何等凄凉!”
“三弟,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刘备捶胸痛哭。
“我不说不快!”张飞直愣着脖子,瞪着眼睛,流泪道:“自打结义起,我多蒙二哥提携方有今日,何以二哥最后一面都未能得见!每每想起,羞愧有加,死后亦羞于面见二哥英灵!”
刘备泪流不止,又痛哭了好大一会儿关羽,见张飞还跪着,连声说道:“三弟快快请起,我知你心意。兄长夜不能寐,只思为二弟报仇,岂能再手足相残!”
“大哥,无论何时何地,我信宝玉必不负结义之情,我愿以项上人头作保。”张飞叩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