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纪征还是捕捉到了一个疑点:“下那么大雨,他还会去吗?”
儿媳剥着毛豆不无埋怨道:“我公公这人好赌,下刀子都得去。”
纪征见她脸上恹恹的,想必是应付记者和律师应付烦了,不愿意多说,于是道:“我可以去雷红根房间里看看吗?”
她把毛豆往竹筐里一扔,一声不吭地站起来往侧门小屋走。纪征跟在她身后。
老太太在屋里闲坐,见儿媳领着人进来了,又立刻拄着拐杖出去了。儿媳站在门口道:“喏,看吧。”
这是一间面积不大、阳光充足的房间,家具古旧又简朴,空气里飘着浓郁的西药味。纪征问:“老人家身体不好吗?”他说着,向门外示意了一眼,示意自己问的是老太太的身体。
儿媳道:“我婆婆没病,公公常年在吃药。”
“什么病?”
“风湿。”
纪征在床头桌子上看到几只空药瓶,都是治疗风湿关节炎的西药,药已经吃完了,只剩下空瓶子,没有盖盖子,白瓶子上都写了几个潦草的字,药味就从这里面飘出来。他又拉开抽屉,找到几只药盒,同样空了,于是问:“怎么都是空的?”
儿媳思索了一会儿,道:“我公公这人不听医嘱,每到下雨天疼起来就加倍地吃药,认为药吃得越多越好,我们劝他他也不听,自己偷偷摸摸加量,吃完了就让我们给他买。我们不惯他这毛病,他就自己去买。那些空药瓶应该是上次连续下暴雨那几天吃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