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问题一向如此,简短而最伤人心。
崔幼薇按住心底愀然的痛,温柔笑道:“妾既为千岁妻,自然要亲手服侍千岁的衣食起居。”
“妾自知愚钝,便从最简单的侍茶做起。”
她深深凝望他:“只求,千岁欢喜。”
作为名门闺秀,她所有的情愫都隐藏在矜持里。
可是她相信,以他的睿智,自然能听懂。
孰料容隐眼底却毫无波澜,只冷冷甩给她三个字。
“不用了。”
他又用如此简单的回答,在她心上戳了三个洞!
她在袖口中悄然攥紧手指。
“不瞒千岁,妾这煮茶的手艺,是向沈妹妹学的。”
“千岁素日里,不是喝惯了沈妹妹煮的茶么?怎地今日,却喝不惯了?”
容隐终于缓缓眯起眼来。
“你向她学?你以为,她的茶艺上佳?”
崔幼薇咬了咬嘴唇,克制住不去批评沈清颜的茶艺,只是说:“妾以为千岁既然喝了这么久,那便必定不错。”
容隐淡淡哼了声:“她从来不是煮茶,她是——炖汤。”
崔幼薇没想到容隐会这样评价沈清颜的茶艺,她一时没忍住,只能垂下头去悄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