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不吃了,接着瞥他一眼,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不,不大挨饿,”她含含糊糊地告诉他说,又忙着去吃第二块糕点。
“可今天你们饿了?”
“是的,”她说,抛开了客套,正像她把一团糕点的包装纸扔到地板上一样。
他坐着,用手指节紧贴嘴唇,半晌没吭声。“那好,”他突然又开始说,“我每天来这里吃饭,大约十二点半的样子,只要你们饿了就来这里找我好了。”
她们对此表示同意,并收下六便士做回家的车费,又感谢了他一番然后告别。
此后一连几个星期,她们几乎每天来找他。有时候,他钱少,他宁可用一杯茶填填自己的空肚子也要让阿玛和琼心满意足地吃上价值五先令的丰盛饭菜。但是他快活,满心高兴地瞧着她们俯身大嚼火腿鸡蛋以及各种糕点,他终于顺顺当当地获得了为别人而活着的快慰,他几乎忘掉了那些孤寂的日子:为了找人说说话就得上酒馆去喝个烂醉。现在他很快活,因为他需要照顾他的“小女孩子”,后来他是这样称呼她们的。
他开始把他所有的钱都用来给她们买礼物,因此他在自己的住所里就常常欠债。他仍然不买衣服,反正过去他的钱也全花在啤酒上,而今却都给孩子们买礼物、买食品用了。他还是穿着原来那件又脏又旧的雨衣,衬衣上还是没有领子;甚至连他的便帽也不像从前那么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