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很快也很清晰,他一切正常的时候说话就是这样,他语气生硬也是故意的。在德国人的攻势可能马上就要来的时候,他明显不能召开一次军官会议。但是他相当确定,如果他在一位连长、一位信号军官和一位文书室的准下士面前说话,他说的这些话总会有一部分进到营里几乎每一双耳朵里的。营里会传遍了“老爷子”把这个笑话当了真,而军士们则会负责让这个问题多少受到点注意。军官们也会。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他跟在吉布斯后面顺着堑壕走开了,这个部分的堑壕丝毫无损,非常令人满意,红色砾土慢慢地被农耕泥灰土取代。他对那位好人说,这样他们至少可以做点事,将那些喜欢对战争过程指手画脚的平民一军,就是因为这些干扰,他们才落到了这步田地。吉布斯闷闷不乐地同意说,正是因为平民的干扰他们才输了这场仗。他们对正规军讨厌到了极致,每当某个平民看他们想要我们充分享受的这场泥巴仗里还有那么一点点正规训练的痕迹,他就会用一堆假名字给报纸写上一百封信,然后陆军部长马上就会采取措施来挽留那一百张选票。那天早上,吉布斯在读一份后方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