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纠结重重,她还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抚摸齐朔的脊背,试探地安抚他。
心中的话也忍不住说了出口:“你怎么不守规矩,把能见证的人都赶走了,才揭盖头,而且什么仪式都不要,连……合卺酒,都不饮。会不会不吉利?”
她毕竟是新妇,说出这番话,难免有些羞于启齿。
齐朔感受到韶声的抚摸,抱着她,一起倒在了床上红色绣鸳鸯的锦被之上。
“现在可以喝的,小姐。真真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因为是真真同小姐成亲,不是旁人同小姐成亲。”
“不会不吉利。”
“无人见证,天地亦可为证。”
酒意使他的眼睛湿润,闪烁如星。
不知是否因着这双水润的星眸,使韶声生出错觉,觉得他话里有种孩童般的,天真不讲理的执拗。
齐朔站起身,将合卺酒递给韶声。
韶声仰头看向他,华服玉带,长身而立,吉服庄重的红色衬着美丽的面容,不似真人。恍若有金红华贵的牡丹,大朵大朵地,热烈盛放在这寒冬腊月时节。不,是花神,戴峨冠,簪红花,持笏板玉符,奉命下凡,袍袖过处,簇簇牡丹盛放。
巨大的不真实又包围了她。她当真要和这人结为夫妻了吗?
她也可以吗?
她怔然。
“喝呀。”齐朔见韶声不动,将手中酒又往前递了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