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浅浅身边的小姑娘顶着一头毛茸茸的碎发,艰难的从马车的座椅上站了起来,吃力的扒着车窗往外张望去,“母后,这就是楚国了嘛?丹竹想看看母后画上的那个叔叔。”
月浅浅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多了几分温柔的表情,只见她轻轻的把丹竹抱在自己的腿上搂着,有意避开孩子所问的问题,“母后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到这里要叫我阿娘,还有不许扒着车窗,很危险的。”
“是,阿娘——”孩子什么也不懂,乖巧的依靠在月浅浅的胸口上回应。
女人神色暗淡的朝着马车窗外看去,这一条熟悉却快被自己所忘却的街道暗藏了自己太多的遗憾。
思绪飘向三年前,那时的楚国正和燕国争夺卫城,两国打的不可开交,而先帝下了圣旨要将月浅浅送去燕国和亲当做和平的象征。
三年前的那一幕,她这辈子都不会忘却,如同一个枷锁烙印一般将自己绑在原地,烙在心里。
那也是一个冬天,风雪异常的大,她跪在冷傲天的齐王府前,风雪几乎要将她掩埋,那寒冷的冰雪冻得他浑身都失去了知觉,可她的眼眸依旧连眨都不眨,紧紧的盯着齐王府的大门。
她跪了许久才把冷傲天给盼了出来,月浅浅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的男人身着棕黑色的衣袍,披着玄狐皮,举手投足尽显清贵矜尊,他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而自己匍匐在他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