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日上三竿,身上热烘烘地已经穿不住夹袄,却依然没见到杨云鹏的影子。往来路上瞧去,行人三三两两,几棵老柳树扬着发了黄的枝条,轻轻摆晃。天上,一碧如洗,一丝云也不见,几只花花绿绿的风筝,拖着长长的线,在那里优哉游哉。
便有些人急躁起来,猜测杨云鹏是不是临阵怯了,不敢赴约。有徒弟就对雄县刘说,“师傅,杨家老二不会是在诳咱们吧?”
“他敢!“刘黑蛟一瞪眼,“除非他不想在京城这地儿混了!”嘴上这么说,到底是吃不透对手的心思,难道说,他在使缓兵计?约来的帮手没到齐?
却在这时,听人叫起来,“来了,来了!”
抬头朝来路看去,一人一马正刮风般奔过来,刘黑蛟心头不觉一凛,怎么只来了杨云鹏一个?
可不是,他一身黑缎子紧身衣衫,背一把弹弓,系一条巴掌宽的带腰带,上面挂着个盛弹丸的口袋。手里空空,甚至连把趁手的兵器都没带。
那匹枣红马倒是神骏,鬃毛飞扬,四蹄撒开如同暴风疾雨般发出嗒嗒脆响,随着人群水浪一样的分开,人马如箭矢般冲到星台下。杨云鹏一撩腿,轻飘飘地跳下来。那马却哗哗继续往前跑了两步,转个圈子才住了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