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过得沉稳而有序。刘海山对她更是十二分地关怀,内心总像欠负着她的债务,本就寡言少语,这时更显得呆板木讷,倒好像他是寄人篱下的外人。她不好接受这样的气氛,努力用亲切的行动打消罩在他心上的暗影。她原谅了他。此间,海山又多次跑到她的家中去,有一回终于带来了令人振作的音讯:他遵照陈惠蓉的交待,透过她家门的玻璃窗向屋中观望,见到了地面上躺着一封信。显然是被人从门下的缝隙塞人的。回来向她作了报告。她没有家门的钥匙,授权他赶快想办法将信件取出。刘海山动了脑筋,找了一根细直的铁丝,做了弯勾,再到陈家,把那封信勾了出来。陈惠蓉接信在手,急不可待地撕开展看,是小妹所书,告诉她自己寻不见姐姐的焦虑心情,现在已到了父亲所在的地方,但没有把这边的实情告诉给父亲。如果姐姐能接到此信,一定快作回复,好消除悬念。父亲身体还好,心情比刚到时也平静了许多。
陈惠蓉心头的一块巨石落了地,精神轻爽了不少,马上握笔疾书,把自己近况讲述给家人,内容上自然是避重就轻,使父亲小妹放心。信匆匆寄出,舒了长长的一口气,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刘海山也为之欢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