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手并用,把它提出水面。这时,我听到空气中传来隐约的“咔嚓”声,随后,远处的灯火次第熄灭,村庄被笼进黑暗之中。
唐露往回看了几眼,疑惑地说:“停电了吗?”
“好多年没停过电了……”我也有点纳闷儿,但天越发晚了,再不回去,父母就该找过来了。于是我咬着牙,把铁盒提出来,这时,身下的树枝发出最后的呻吟,“咔”的一声断了。我抓着箱子,一起落向水面。
那一瞬间,我脑中闪现出可怕的画面—皮球、树枝和泡沫板,这些绝不可能下沉的东西,都被这块水域吞噬了,再不复现。我直直地摔下去,正中水面,肯定也会沉进去,再也见不着唐露了。我有一点懊悔,想扭头去看唐露,但还未扭动脖子,就已经落进水里,砸出一大片水花。
温热的河水在那一瞬间吞噬了我。
我满心绝望,但手脚下意识地划动,居然很快站了起来。这块水域靠近岸边,并不深,才没到我的胸口。
断掉的树枝浮在水面,静静的,也没有一点下沉的样子。
唐露刚要惊叫,见我从水里站了起来,惊呼声又吞回去了,指着我说:“怎么……你没掉进去吗?”
“水很浅啊。”一阵夜风吹来,我打了个冷战,在水里拖着铁盒,一步步地走上岸,“那么浅,以前的东西是怎么沉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