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反应过来,我奋力甩出两个大嘴巴子。这是你给我妈的,现在还给你。吼完,我抬脚就走。
角度不对,使不上劲,不然,那两巴掌我还会甩得更重些。跨上摩托车时我这样想。
居然没有人上来拦我,可能他们没料到我会出手这么快,也可能他们以为我只是来跟他们理论一番的。
我可没功夫跟你们吵来吵去,我只想以牙还牙,还了就走。回来的路上我越走越平静,甚至有种抑制不住的幸福感,总算为母亲做了点事。小时候,一个比我大的孩子打了我,母亲毫不犹豫替我打了回去,现在有人打了她,我不可能无动于衷。
本想回大石坝告诉母亲这一捷报的,看看天色已晚,就直接回镇上算了。
我等着哥来找我拿钥匙,来找我理论,我做好准备跟他大干一场,自己的媳妇打自己的妈,这种天打雷劈的事,他竟能看着它发生,其实,最该打的应该是他。
回到家里,激动未消,一五一十把发生的事情都跟心欣讲了一遍,她听得两眼放光:太好了!她这种人,就该有个不怕事的教训她一下。
我愣了一下,我是不怕事的人吗?恰恰相反,我什么都怕,刚失学那会儿,我怕得要命,学校不能去了,我便觉得全世界没有一个地方我可以去,所以父亲一说王鸿发同意要我,我就感激不尽,从此忠心耿耿,心欣也是一样,自打我们的事情一挑明,我就再没打量过任何一个女人,何况我就住在她家,常常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兔子住在一只老狼窝里,吃饭时多夹块肉她家的狗都会呲着牙朝我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