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酒席,另在一处,中军协镇主席陪客。李公同甥侄等觥筹交错,说话投 机,好不有趣。宝珠谈起西湖景致、庄抚台要他做诗的两话来,李公道:“庄殿臣和我同馆相好,他是我前一科的,长我六岁,今年五十八了。”墨卿道: “他夫人就是前天六十寿,二叔可知道?”李公道:“早已差官去送礼。” 松筠道:“又庵该快到了。”墨卿道:“他大约还有两天。”宝珠道:“就 是许年伯的二世兄。”李公道:“可是叫做许炳章么?”宝珠道: “是。” 李公笑道:“我瞧京报,知道他解粮的故事,如今也复了官,同你们回京了。” 宝珠道:“他现在还在浙江,等拜过他舅太太的生日才来。知道我们路上有耽搁,他后来可以赶得上。”李公道:“前年我到京,有人替你表妹说媒,
配合许月庵的大令郎,我因为月庵是个迂人,有些不合脾气,又忙忙的出京,也没有理论。如今他同谁家结亲了?”宝珠桃花两颊,满面娇羞,口里吞吞吐吐的答道:“他家里的事,我们也不清楚。”墨卿笑道:“没有他中意的人,除非仙女临凡,方能中选呢!”李公笑道:“他也同尊翁的一样迂阔么?” 墨卿道:“风流潇洒,翩翩少年,与许年伯大不相同。”李公点头。宝珠忙用话支吾道:“这位庄年伯,也有点子书气,论起诗来,津津有味,刺刺不 休。”墨卿笑道:“吃他几杯酒,还要收索枯肠,真不上算。我那天辞他,倒也罢了,第二天同友梅玩得颇为爽快。”李公笑道:“庄殿臣杂学很好, 你们做的诗,何不念给我听听?”宝珠先念庄抚台的古风,又将自己做的也 念出来。李公大赞道:“我于诗词一道,本来荒疏,后来匏系一官,格外的不谈此调。贤甥既有如此仙才,何不在这地方也题两首?我就替你刻在石山, 也令我光辉光辉。”宝珠不敢推却,只得信手写了两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