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克劳利太太见巴利亚克斯一行赶着车走了,心里不能说不生气,但是想起伯爵夫人采取的预防措施,自己也做了点儿针线活。她把自己的首饰、票据和钞票大部分缝在身上的衣服里面。这样准备好之后,她就可以应付一切了——如果自己认为该逃,就逃走,该留就留下来欢迎胜利者,管他是英国人还是法国人。我不敢说,她那晚没有梦见自己当了公爵夫人,当了元帅夫人;而罗顿身上紧裹着披风,在圣约翰山上[7]冒雨露营,一门心思惦记着自己抛下的妻子。
第二天是星期天。欧多德少校太太满意地看到,两个病人睡了一会儿,身体和精神都有了好转。她本人睡在阿米丽亚房里的一把大椅子上,万一可怜的朋友或者旗手需要她护理,随时准备起来。天亮之后,这强壮的女人回到她和她的少校寄住的房子去了。她按照星期日的习惯,在家里细致地修饰了一番,打扮得光彩照人。那间房是她丈夫住过的,他的帽子还放在枕头上,他的手杖竖在角落里,她独自一人在这间房间里的时候,很可能至少祈祷了一次,求上天保佑勇敢的军人迈克尔·欧多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