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螺春瞧见我回来了便放下了琵琶,她本想来问问我怎么样,但我却头也不回地就跳到了屋檐上去睡觉。
于巧云拽了拽碧螺春的袖子,她摇了摇头——“胭脂这会儿正难受着呢,你就让她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说罢便又将琵琶拿给了碧螺春让她弹奏,阵阵乐声从屋檐下传来,此时我却再难欣赏。
这红墙中死人已经成了常态,但我根本做不到隔岸观火置身事外。我并非冷血无情的铁,就算是寒铁捂得久了也会热上些许,更何况我是只猫。
柳南枝不爱喝药爱喝酒,不喜刺绣喜文章,虽然性子清冷,心中却最是情感细腻。
虽然此时已经入夏,但姜青芸却一定要说柳南枝走的时候是春不晚。
深宫中的人都是越活越糊涂的,到最后大家都在做梦,各自人做着各自的梦,在一场又一场的四季中抹去一个又一个真实的故事,在一年又一年的轮回中忘却自己的真实姓名。
我没有像之前那样地去纠正她,也许“春不晚”对于姜青芸来说是最后的一点的慰藉——我又何必打碎她的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