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无渊一愣,握着灯笼的手收得更紧了些,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温柔:“我哪里能找不到路?北地这条条小道大路我都不知道走过多少遍了……”
只是从来没有人站在他回来的路上等他罢了。
“走罢。”他突然揽住临思言的腰飞身上马,天地突地在临思言眼中颠来倒去一番,待视野平稳时,已经被慕无渊握着缰绳的两只手臂圈在中央,背后是他温热的怀抱。
“你喝酒了?身上有北地陈酒的味道。”
“嗯,慕址年和文姑娘的年夜饭置办的酒。不是要守岁吗,你不在府中守岁?”临思言仰头问,脑袋撞到了他的下巴。
“往年也是在北郡府守岁,不过今年同你一起,若还留在侯府里……”慕无渊的声音和着胸腔的振动一同传达给你,“未免还是太没有新意。”
临思言噎住,反应了片刻,脸上倒是有了些兴味,她倒要看看慕无渊能有什么新花样来。
慕无渊一幅的泰然模样,引着马踱到府门的飞檐下面,伸手把中央悬着的红灯笼摘了下来,将临思言方才提的灯笼挂上去。
临思言的灯笼是离开北郡府时从府中人置办的年货里随手拿的,是最简单结实的红布灯笼。
而被慕无渊摘掉的灯笼,却花枝招展地用金线绣了华美的年画儿,琉璃珠光华流转地缀在下面,端的是奢侈,现在却被主人亲手用临思言的便宜灯笼鸠占鹊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