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脂膏一样的肌肤露了出来,纤纤一点锁骨勾勒一痕缺月,往里延伸开来,却又被宽袍掩住了。
越是灰扑扑的松垮道袍,反而越衬得那点肌肤莹润如温玉,怕触上去都能融化在掌心,柔腻依存。
灿烂的晨光刺破了绵延的凉雾,散射的光斑投在石头上的青苔上,将凉涩都蒸发干净,马车里也薄薄透进光与热,温度越升越高了。
十六沉在梦里,不知今夕。
她的脸就靠在羊羔皮上,卷曲又细软的毛绒拂着皮肤。
间或扫过鼻尖,便痒痒地冲上脑门,刺激泪腺,说不清是痛是痒,只酿出一片暧昧的难熬,坠在心头,慌得很。
可渐渐地,这滋味荡了开去。
她似乎梦见了什么,脸颊浮上一层桃雾,身体里涌出了热,如同波浪拍打着骨头,叫人不得安宁,幻觉中无端生出只手来,插进她被汗打湿了的黑发中,手指带着凉意,像玉一样,和温热的皮肤碰在一起,生出些叫人心悸的慌张。
那只手拂过她额上的汗,指尖一路滑落,落在她的耳垂上,轻轻捏着,揉着,仿佛在把玩一样,最后还用指甲掐了掐,让那软乎乎的耳垂肉乖乖舔舐过指腹,讨好这只陌生的手。
掐得明明不痛,睡梦中的十六却轻轻喘息起来,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像受了伤的小兽一样,想要蜷缩起来,抵御着这陌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