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如此,亚里士多德在《政治学》中反复论证闲暇为勤劳的目的,正如和平为战争的目的一样。他说:
我们曾经屡次申述,人类天赋具有求取勤劳服务同时又愿获得安闲的优良本性。这里,我们当再一次重复确认我们全部生活的目的应是操持闲暇。勤劳和闲暇的确都是必需的;但这也是确实的,闲暇比勤劳高尚,而人生所以不惜繁忙,其目的正是在获得闲暇。那么,试问,在闲暇的时刻,我们将何所作为?总不宜以游嬉消遣我们的闲暇。如果这样,则“游嬉”将成为人生的目的(宗旨)。这是不可能的。游嬉,在人生中的作用实际上都同勤劳相关联。——人们从事工作,在紧张而又辛苦以后,就需要(弛懈)憩息;游嬉恰使勤劳的人们获得了憩息。所以在我们的城邦中,游嬉和娱乐应规定在适当的季节和时间举行,作为药剂,用以消除大家的疲劳。游嬉使紧张的(生命)身心得到弛懈之感;由此引起轻舒愉悦的情绪,这就导致了憩息。(闲暇却是另一回事。)闲暇自有其内在的愉悦与快乐和人生的幸福境界;这些内在的快乐只有闲暇的人才能体会;如果一生勤劳,他就永远不能领会这样的快乐。人当繁忙时,老在追逐某些尚未完成的事业。但幸福实为人生的止境(终极);唯有安闲的快乐(出于自身,不靠外求),才是完全没有痛苦的快乐。对于与幸福相和谐的快乐的本质,各人的认识各不相同。人们各以自己的品格(习性)估量快乐的本质,只有善德最大的人,感应最高尚的本源,才能有最高尚的快乐。[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