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海澜,甚至许诺和赵炽,是个人就有探视周森的权力,独独我不行。他金箍棒不费吹灰之力给我划了这个圈,就是我冲不破的地牢。
我真后悔接受了那片薰衣草。老李交上来的报表厚厚一沓,我机械地翻到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季度获利颇丰,可那又有什么用?周森说想他的时候总要有个地方可去,所以我才接受了它,可我要去那儿扎根吗?因为我明明每个刹那都在想他。我真该让他在三环之内送我个井盖儿的,想他的时候,我随时可以站上去。
周森的房子,车子,都抵债去了。不等这漫长的冬天过去,他整个人一点点抽离,一点点涣散,直到要凭空消失。
幸好还有许诺对我说:“周先生留短头发,也还是很好看的。”
这是唯一的证明,证明周森是真实存在的,且还真实存在着。
我让许诺给周森捎了一次话,说得天花乱坠不外乎“求见”二字,许诺带回的答案再含蓄,再委婉,也不外乎“不见”二字。
后来,我直接杀了过去。工作人员拿了我的身份证登记,不一会儿便退还给我,说犯人虽然是犯人,但也有选择见或不见的权力。我失心疯了似的,让他转告周森,说等我去买了假的身份证,还会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