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便叫郑、谢两家父亲与同媒的人等,又拘齐两家左右邻里,备细访问。多只是一般不知情,没有甚么别话,也没有一个认得这尸首的。知县出了一张榜文,召取尸亲家属认领埋葬,也不曾有一个说起的。郑、谢两家自备了赏钱,知县又替他写了榜文,访取郑蕊珠下落,也没有一个人晓得影响的。知县断决不开,只把徐达收在监中,五日一比。谢三郎苦毒,时时催禀。县官没法,只得做他不着,也不知打了多多少少。徐达起初一时做差了事,到此不知些头脑,教他也无奈何,只好巴过五日,吃这番痛棒。也没个打听的去处,也没个结局的法儿,真正是没头的公事,表过不提。
再说郑蕊珠那晚被徐达拐至后门,推与二人,便见把后门关了,方晓得是歹人的做作。欲待叫着本家人,自是新来的媳妇,不曾知道一个名姓,一时叫不出来。亦且门已关了,便口里喊得两句“不好了”,也没人听得。那些后生背负着只是走,心里正慌,只见后面赶来,两个人撇在地下径自去了。那个徐达一把抱来,丢在井里。井里无水,又不甚深,只跌得一下,毫无伤损。听见是上面众人喧嚷,晓得是自己家人,又火把齐明,照得井里也有光。郑蕊珠负极叫喊救人,怎当得上边人拿住徐达,你长我短,嚷得一个不耐烦。妇人声音,终究娇细,又在井里,那个听见?多簇拥着徐达,吆吆喝喝一路去了。郑蕊珠听得人声渐远,只叫得苦,大声啼哭。看看天色明亮,蕊珠想道:“此时上边未必无人走动。”高喊两声救人!又大哭两声,果然惊动了上边两人。只因这两个人走将来,有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