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来的时候,快一点钟了。她对自己睡了一觉这件事感到有些吃惊,睡意褪去后,之前发生的事情慢慢在她的脑海里清晰起来。她开始拼命地按铃,神经质地一再按铃。女佣听到铃声后再次走进房来。
“我的衣服送来了吗?”
“没有,小姐。”
“这个讨厌的家伙,她明明知道我需要这件衣服,现在好了,我彻底没法儿去了。”
她说完后激动地跳了起来,在狭窄的闺房里来来回回跑了几圈,然后到窗前探出脑袋看看她的马车来了没有。
显然,马车已经来了。如果这个该死的女裁缝恰好出现,那么一切都会配合得很完美,可是女裁缝没来,现在她只得待在家里,心情懊恼的她渐渐地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她太不幸了,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这样不幸了。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竟觉得悲伤给了她一种快感,她无意中发现,在悲哀中自我折磨也是一份独特的魅力。在这种感情意识的支配下,她命令女佣把她的马车打发走,当然,马车夫也非常乐意地接受了这道命令,毕竟在赛马的这一天他还是能做一笔好买卖的。
不过,当她看到楼下这辆高贵的马车飞驰而去的那一刻,就已经后悔下达了这道命令。如果不是因为害臊,她恨不得马上从窗口把这辆马车叫回来,因为她住在格拉本街,住在维也纳城最高贵的地区。